提醒自己,今天又喝咖啡了。
  這是從先前生病之後第一次喝。中間也忘了究竟戒了多久。這段時間裡面沒有喝咖啡,也沒有咬牙。可是值得去想的是究竟還要不要繼續喝下去。對於咖啡已經有某種程度上的依存性,常常想起很久以前在國家地理雜誌上面看到對咖啡上癮的人的斷層圖,沒有喝咖啡的時候比起原先狀態活動還要低。少了咖啡就無法思考算不算是一種病。少了咖啡就無法說出自己的聲音算不算是一種病。
  其實很多事情,現在都空白了。不只如此,對於我來說有些人事物的浮現是需要先被克服的。只是我毫無力氣,對自己失望,對很多人事物都失望。明明胃才剛康復,卻還是過起這樣的生活,喝咖啡、吃炸物、熬夜不睡。忽然感覺像在不斷地往下坡滑著,怎麼也抓不住,就乾脆放手自由落體。
  張開眼睛就看見天空。灰暗風雨之中彷彿只剩下黑和白。狂風不斷襲擊直到我終於落在地上。靠近冰冷的水泥地面同時,我被自己的眼淚所掩埋。只有在風雨當中我的大聲哭喊可以毫無痕跡。太高估了自己的結果就是不斷地往現實墜落直到堅硬的地面讓人粉身碎骨。
  早就忘了內容的電影畫面以變了比例的奇怪畫質出現,聽不見聲音沒有字幕,連它原作小說寫的是什麼都忘了,可是又為什麼,看到這些畫面就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高中時候想要的快樂就這樣簡單又永恆。那時候的夢想現在是如此地伸手可及卻又難以靠近。
  如果喝咖啡能讓我找到答案,那又有何不可。對於這一連串問題,本來應該有的想法卻都無法離開自己的腦袋而躲在某些角落。遲鈍地想著,至少我開始想這些問題。下課之後,就任性地開向市區,淋了點雨,逛完街。不成熟地想要變回小孩,抗拒著長大的現實。按不下的快門,說不出的答案,都在那面門後面。我把最勇敢的自己保護在裡面以免它再受傷。可是現在我卻打不開。只有不斷地在關上車窗之後一個人狂飆才能感覺到我是存在著的,才能感覺我擁有一個自由而隱私的空間,我能瘋狂地大哭大笑大聲地唱歌吶喊。
  經常想起醉倒的那一天,笑的感覺。那樣也好,我終於也能一樣在狂歡中度過各種日子。
  Medea…Medea…又想起那個問題,關於被害者與加害者之間。某種程度上來說,Jason已經先抹殺了Medea,而Medea所作的,反而是一種求生。眼前又是那些每天被困在座位上十六個小時,只能靠摺疊刀來讓自己保持冷靜的日子。All those days… I had lived by corrupting my mind, in which I can be free to wipe them out. 我在來了花蓮的時候把那樣的自己捨棄了,而選擇了新的開始。轉眼之間就從第十七年來到第二十三年,我過去總以為這時候的我已經是大人了,孩子時候想像的自己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副狼狽地在深夜裡掙扎著,這是我卻不是你所期待的自己。
  總是在向上看,當往上跳起來想要抓的時候,原先手中的東西是必定得先放開的,直到抓不到那一刻,往下落又是踏空,失去平衡,從金字塔的頂端摔落。或許就是從這開始我就抓不住任何東西了,就這樣不斷地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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