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翽羽

又作了那夢。
又夢了那人。

　　從夢中醒來的那個時分，我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因為都是一樣的。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光線，一樣的時刻，一樣的溫度。唯一不一樣的，我也就這樣地忽略了。

忽略了，我在模糊中告訴自己。
他們擁抱、親吻。

Non ! Rien de rien ...
Non ! Je ne regrette rien...
C'est paye, balaye, oublie
Je me fous du passe!

　　然後，我還是醒來了。洗把臉，拉開百葉窗讓光線進到這個房間。清醒了之後不禁問自己，這就是否就是我最近把自己綑住的原因。坐在電腦前面，認知到自己的矛盾。要的、不要的，意識、潛意識，就這樣衝突了起來。或許這是我的理性與感性之爭，我的思緒不停交雜推擠碰撞。我本以為我已經移除的，只是潛伏了。它在深處，只等待時刻一躍而起，奪走我的最後一絲鎮定。

『…有些事情不能再想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說忘就忘得掉的。 』
『可是你一定要忘記呀！你看我們周圍的人，哪一個不是千瘡百孔的？ 』
『有些畫面，有些情景你這一輩子也忘不掉的。 』
『可是你一定要忘記，你一定要學著去忘記呀！ 』
『好，就像這段時間我們兩個在一起，你說我會忘得掉嗎？』
『哎喲，我又不是讓你忘掉我們之間。我是說那些－－不愉快的事：戰爭，逃難，死亡。你一定要忘記才能重新開始。』
—《暗戀桃花源》

　　生命中有太多記憶，你忘不掉。只要一被觸動，一踏過去就跨越了時光和空間的侷限。有時候，忘記只是選擇不去想起。可是不論想起與否，過去都已經不復存在。生活仍是依循著線性地推進著。

Non! Je ne regrette rien …

說到底，
過去已經不復存在也無法改變。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