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哩哩的雨下個不停,整條巷子都是灰色的,除了發出亮光的小弄,轉進去是一間便利商店,不該開在這裡的便利商店,再回來時已經消失了,餘下一個工地,工地的二樓是一個很寬廣的餐廳,像是百貨公司美食街那樣的寬闊,餐廳裡面有很多認識的人,和一間書店。比學校書店還大。穿過一道隔間來到另一半。這個書店似曾相識。迎面而來的是熟悉的面孔,互相打招呼,提起這地方。從頭到尾沒有聲音,卻能互相了解。像是默片一樣的情節。
我找不到替我保管東西的店員。

雨下個不停,就連作夢都在下雨。沒有出門也溼透了。溼透了的頭很痛。喉嚨也很痛。所以我討厭下雨。寧願曬黑也討厭這樣下個不停的雨。
記憶裡的基隆也總是在下雨。總是冒著雨衝進那個小小的樓梯間。
而那街道是單色的,是雨的顏色。現在的花蓮也是單色的。
曬不乾的褲子,在冰冷的空氣裡僵硬。雨打亂了日夜,就像白天卻瀰漫著厚重的煙硝。今年並沒有回家祭祖。那個地方總是這樣飄著小雨,壟罩在灰白色的煙雲裡。泥土濕黏,穿梭在充滿各家族的紛擾回憶間,找到自己的歸屬。越來越多人要往美國去。到了那裡,你們的家在哪兒呢?亟欲跳開根屬的人們,還記得這片土地的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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