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翽羽

魔戒的蝴蝶效應
‧聯合文學 2005/04/23
【文／朱學恆】 一個細節改變，一切跟著改變

魔戒的故事每一個環節其實都隱藏了作者托爾金許多的巧思，包括了魔戒的意涵、裡面每個角色、每個種族和人物所代表的意義都是經過刻意安排而非湊巧所得。譬如說故事中的精靈（Elf）所採用的形象即是來自於北歐神話中的俊美身形，也因此隱喻著魔戒故事中的壯烈史詩感是來自於北歐神話那種天人同悲的強烈氣魄。但是，如果這個特色改掉了呢？如果托爾金採用的是羅馬神話的精靈（Elf）的概念呢？


讀者們將會看到的中土最美的種族精靈長得比金靂還要矮，比哈比人還要矮，然後外型就跟哈利波特裡面的家庭小精靈多比一樣。所以大帥哥神箭手勒苟拉斯要射箭時可能要合體站到亞拉崗肩膀上才射的遠，平時還可以把勒苟拉斯裝在帽子裡面趕路，或者是背在背上當作行李。


而一個只到你膝蓋高度的精靈女王抬頭瞪著你恐怕也不會有什麼人覺得內心產生寒意。索倫古代和精靈一族作戰的畫面看起來應該會像是迪士尼卡通中的螞蟻和巨人打架，多半是由於索倫對付這些可愛的生物太過殘忍而遭到了萬國的批判，最後才會落得被圍剿的下場。


其實，如果魔戒中的精靈變成這種高度，恐怕改變的故事內容還不會只有這些。亞拉崗在被託管給愛隆這個小矮精靈王時，整天可能過著類似白雪公主和七矮人一般的生活，快樂的在森林裡面追逐小鹿、小鳥之類的動物，自然鍛鍊不出什麼驚人的戰鬥技術來。


當然，如果精靈們都只有人類的膝蓋那麼高，亞拉崗要瘋狂愛上亞玟公主恐怕很困難。而且，就算亞拉崗真的克服了身高的問題，愛上膝蓋高女友，愛隆王恐怕也沒有力量阻止他和亞玟當下立刻結婚（膝蓋高的生物很容易被拿來當球踢）。好吧，我們在這裡就先假設亞拉崗因為嫌對方身高太矮，不利於自己的王者基因，因此沒有愛上亞玟公主。所以，亞拉崗就逃脫了一個悲慘的宿命：在荒野中流浪六、七十年，只為了證明自己有資格娶亞玟公主為妻（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是很合理的一個說法）。


於是，亞拉崗在跟愛隆王追小鳥、唱歌的生活過膩了之後，可能就會像所有小說的主角一樣踏上冒險的旅途。但是，在這個旅途上所會遇到的各種可能性就已經成為蝴蝶效應的俘虜了。亞拉崗有可能遇上飆著快馬在路上奔跑的伊歐玟，並且在彼此競速的過程中培養出亦敵亦友的感情；但洛汗總裁的得力助手伊歐墨卻不贊成兩人的戀情，而且亞拉崗的坐騎也嫉妒主人與對方的戀情，所以刻意把主人摔斷腿。故事，就從亞拉崗的復仇之路開始…


當然，這是洛汗龍捲風式的劇情，最後多半大家還會發現亞拉崗跟伊歐玟其實是兄妹，而伊歐墨其實一直深愛著亞拉崗之類的大秘密。不過，幸好托爾金寫魔戒不是為了在電視上連續播個兩三百集，所以這類的劇情一時之間應該不會發生。


但還有別的可能性，譬如說如果索倫隱藏力量的器具不是一枚戒指，而是一架鋼琴呢？那麼可能只有幾個大力士能夠搬的動這個力量的泉源，如果要把它丟進末日火山中的難度可能就更高了！而且，之前那些意圖侵佔這架魔琴的人可能都是因為搬著一台鋼琴在戰場上走起路來實在太過笨重，所以都紛紛倒楣而有了不好的下場。畢竟，隨時隨地背著一台鋼琴，只為了這能夠實現自己的慾望，這可能真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負擔的起的重擔啊！


當然，最大的變化就是如果托爾金不但長命百歲，而且還決定一路將魔戒寫到第八集又會有什麼樣的景象呢？曾經有個書評家講過，《哈利波特》的優勢是作者還沒死，但劣勢是作者還在寫；而《魔戒》的劣勢是作者已經死了，但優勢卻是作者已經不會再寫了。所以，如果托爾金不但在世，而且還決定繼續撈錢的話，這本書可能就沒有資格被當作流傳於世的經典了，這樣子，就連這篇文章都不需要存在了，嘿嘿！


【聯合文學第246期四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