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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忽然了解了…

  一大早六點半就不知道為什麼驚醒過來,而且是瞬間就清醒了。不只如此,一起來就很有精神地把黑白的衣服們分別拿去洗。然後刷洗了一次浴室地板,整理垃圾。還買了新的桌墊和滑鼠墊。明明都要離開了。或許就是因為忽然覺悟到,這是我現在的家。本來已經充滿了離意,又被留了下來。

  其實,真的很私心地希望每件事情都會順利,尤其在這個大家一個個搶著要離開花蓮的時際。天氣很熱,一個人在市區晃了兩三個小時,泡書店、剪頭髮、挑新裝。某種程度上很想要改變自己,可是我總是不知道自己想要成為什麼?說好聽一點或許是可塑性,反過來說就是沒有自我。我一直是要成為一個別人眼中的期盼。想要成為爸媽眼中的完美小孩、老師眼中的好學生、學長姐眼中的乖學弟、社長、攝影者、情人、工讀生、顧問、指導老師、組長、組員、學員、學長,也或許根本沒有人期盼過,而只是我對這些頭銜的期盼。去掉了這些我又是什麼?

  我並沒有自我。或許是從不知道多久以前開始,就知道得要偽裝自己,像是變色龍尋求一個安全的庇護一樣。在一場場的混戰裡面,我選擇設法投入安全的營帳,我得要當個乖小孩,這是我在家庭裡的角色,我得要當個乖學生,才能夠換來比較好的待遇和階級、、、。這種角度看這個社會是多麼地扭曲。從以前開始就一直對這個權力體制感到恐懼,我從來都不想成為非主流的人,但卻充滿了非主流的思想。高中的左派想法差點讓我被踢出學校,只有壩子能讓我們自由地發揮自我。我害怕成為一個異類。因為在那個環境下,成為異類就表示你會被大家群起而攻,沒有人會和你說話,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嘲笑,就算今天你受了傷,就算今天有人傷害你,也只是別人的笑柄,沒有人會在乎一個異類的思想。沒錯,不論我們是怎麼樣的人,都不應該受到那樣的待遇,但是該死的就是現實根本不是這樣,我們的校園文化裡面從國小到高中,只要你不跟隨著其他人一起傷害異類,你就會成為被傷害的目標。除非,你能讓自己比其他人都更優越而成為權力中心,因為只有中心,才能夠不被邊緣化。

  過去,我曾經一直知道也一直認為我和別人不同。但是到現在,我越來越不知道真實的我在想什麼了。

  以前一直感覺,政治正確是很沒意義的事情。但是今天看了電影才忽然懂了,政治正確真的很重要。電影裡還有太多、太多觸動到一些被刻意移除的敏感神經。或許就像是 Defender of the Faith 一樣,慢慢地才被喚醒。在作為學生的這一個戰場上,被麻痺,被移除的感受。好幾次有想要大聲哭喊的衝動。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大家都已經封閉了,還有人會聽得見嗎?

  『井水不犯河水,本身就和納粹一樣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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