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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吵醒了之後,沒有什麼心情去繼續行程。那未了的夢,又再一次讓人心痛。太晚了,太晚了,那一聲不停地迴響著。錯過的、放過的,我還要等待多少個夢。於是我不斷地試圖說服自己,告訴自己沒有關係,這樣很好。然後在幾乎靜止的無際湖面上,失去方向。游的力氣越來越小。在霧裡,找不到通往岸的路。一瞬間,似乎看見自己緩緩下沉。
  又有什麼不好?
  「This will work.」如同咒語一般,迷惑著心靈,就好像一個完美的推銷員拿出了一個萬用法寶要送給你。難以抗拒地聽著這句話。想去推開上面被寫上出口的大門。
  「這疾病無法被治癒,只能被控制。」
  他說那是女性化的。喔,不,不是這樣。我在湖面上的倒影看見傑西的影子,混雜在過去二十個年頭的記憶裡面。我聽得見蕭馬的細語,以中文的、客家話的、低語的、哭泣的,許許多多的型態,出現在生命之中。如鬼魅一般,隨著微微的漣漪而模糊。陽光透過霧讓整個湖面都亮了起來。靈魂似的低語,來自哪裡?實我不忍批評傑西,那放棄生命的舉動。心虛。在此刻我的靈魂幾乎想要隨之而去。
  多麼地殘酷,當事情真的發生卻又只是淪於事後的形式、喊價、排場、充面子。然後是典禮結束後,如同飢餓的野狗一般爭奪著免費的貢品,以及家產。當我們走了,背後的這一切真的會是我們想要帶來的嗎?當你離開了那輛巴士,你空出來的空間一瞬間就會被填補。然後他們仍然也必然繼續往前。而離開的人就將被留置在時空裡。我渴望的,卻終究說不出口。到最後連自己都忘了我要的是什麼。或許,只是…也好。「…That might be enough.」
  而我也知道那夢裡的我將不會出現了。錯過的已然錯過,人沒有後悔的空間。未來將會出現的,已經不會是那個我了。我不能等待,也無益。冷冷的空氣裡頭充滿了太多的記憶,讓人想要甩開這季節。但是卻又不自主地沉迷在冷風裡,享受衣領裡的溫暖。甚至向記憶取暖。空,過去,再怎麼去想也無法改變更無法回去。如果可以,我早就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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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onNDH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