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翽羽

They live by the river.
他們倚河而居。

　　他們居住在河岸，夜裡隨著水波聲搖晃，白天踏著岸緣遊樂。無拘無束。河的另一端，來來往往的車快速地在產業道路上奔馳著。這一端，只是平靜。

　　你會記得嗎？現在遠遠離開岸邊，住在高樓上的你，在關上娛樂室大門時，你是不是記得有比起電漿電視上的藍色色塊更真實的河流？或是比起電視上的人物在火光中奔跑更加刺激的冒險？當時我們年紀小，什麼體驗都像是全世界最好的一樣。踏在水裡感覺水流撫摸著我們的腳踝，丟了石頭在水面上掀起一波波漣漪。噢，現在的你寧願坐在環繞音場造出來的河邊，丟手榴彈。聽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人工智慧的假死，你樂在其中。可，我懷念起平靜，小時候的日子平靜得很美。

　　我們隨便找了一塊小空地，插下竹竿，就種起了豌豆。不必在乎是誰的地，更不在乎這豌豆能賺到什麼，我們只是看著竹竿上爬滿了豌豆變成一面小籬笆，就開心地拉著每個認識的人來看。開心地細數今天開了幾朵花，長出了幾莢豌豆。然後我們鑽進下水道，循著清溪向上溯。那頭沒有獎賞，也沒有學分，我們仍樂此不疲。累了，隨地找了塊石頭席地而坐，橘子園傳來一陣陣果香，閉上眼睛細聞。微風踏著竹林搖曳入耳，真實地環繞著我們的生命。身邊的溪，也不曾止息地歌唱著。

　　我們倚河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