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house, there lived a woman

  藤蔓纏繞,把小窗戶僅有的陽光又遮掉了一些。

  窗框後,一陣沉寂。

  她點開了小燈,即使如此也照不亮整個房間。在顫抖的微光中,只見屋內老舊斑黃的牆壁。暮色般的光線下,就算張大了眼也看不清楚。那牆上似乎有許多髒汙,或許是時間留下的,更像是有人曾經試圖拍打甚至刮毀那道牆一樣。她甚至開始懷疑牆上深色的汙漬,並不如單純只是汙漬而已。

  在這房間裡分不太出時間,一天中常常只有一小段時間會有陽光從窗口透射進來。她會聽見有人們在底下喧鬧的聲音,他們詠誦詩歌、隨著音樂嘻鬧,但也有時,外頭一整天都下著雨,起了霧。分不清白天或是黑夜。

  她是透明的。她得到了永遠,交換的是再也沒有任何人會看見她、聽見她、她如同消失一般永遠被無視。然而她聽得見,聽得見人們如何議論,聽得見人們如何繪聲繪影地描繪她,盡管那些人口中的根本不是她,盡管那些人根本沒見過她。她極力試圖反駁,卻發現就在反駁的時候自己變得越來越透明。她說出去的言語如同灑入海面的砂,轉瞬之間連落下去的痕跡都看不見。

 

  於是她退、退、退。想逃到沒有任何人任何聲音的地方。

 

  忽然間,藤蔓從四面八方生長過來,從地面上爬了上來,爬上牆壁,鑽入窗口,找到了她。她開始逃,但是這些藤蔓無所不在,怎麼逃也逃不開。從四肢開始,藤蔓抓住了她,然後一開始拉扯。力道之大,彷彿在藤蔓的另一頭,每一個束都有一個人在拉扯著她,扯著她的手、腳、頭髮,甚至頸子。她奮力抵抗,然而越是抵抗,就越是緊繃。直到她被拉進這片黑暗當中,藤蔓封死了唯一的出口,只留下一個小窗戶。還有一些些偶爾施捨進來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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